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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中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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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中僧 第1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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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。”

霜太太也不知是不是怄气的缘故,脸捂在帕子里,胳膊弹动两下,将琴太太的手弹了下去,呜呜咽咽地还哭不停。

月贞是晚辈不好说什么,尴尬地四面瞅瞅,瞧见芸娘往霜太太身上瞟了一眼,唇角一动,泄出丝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
她定一瞧,那笑又不见了。大太阳底下,芸娘还是那荏弱规矩的模样,不太尖的瓜子脸,显得几分楚楚可怜。

月贞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。

这时芸娘也搭腔劝两句,“鹤年,你叫他们先回去,什么事代给他们。”

月贞暗想,芸娘也开了,她不开,显得她不近,或者心里有鬼似的。便也说:“鹤年,多留两天不好么?”

那语调可怜小心翼翼,了疾不由睇她一眼,霜太太还在一边哭。他抿抿唇,转吩咐套车的小厮送众僧先回钱塘。

霜太太一听,把泪一揩,登时见了笑脸。趁这会好得很,又吩咐去叫了缁宣巧兰两子来,大家一齐到街上听戏。

作者有话说:

了疾:大嫂,你是故意问的。

月贞:我没有,我是真不懂!你懂你告诉我啊~

第5章 不醒时(五)

暖烟晴阳,清溪成碧,太太们穿戴素净,香肩并香肩,玉腕挽玉腕,行过小桥,到这处四路汇的街

宽敞,有个半丈楼台,往作集会之用,今番戏台子就搭在上,街坊在底下簇拥着看。难得有趣,乡里得空的都汇集到此。

照理说月贞等在服孝,不得请戏宴饮。可这几的戏是为答谢乡里亲友,自家是为谢客,倒不妨碍。

二老太爷是厢长,一早便吩咐晁老管家在戏台底下设矮屏,放案椅,琴太太与霜太太两个最前一案,身后小姐陪坐。眷后是李家的爷儿们,爷儿们再后才是站着的街坊四邻。

巧兰芸娘各带一位妈妈两个丫,月贞跟前零落,只得个珠嫂子。

琴太太向后瞟一眼,见珠嫂子鞍前马后伺候茶水点心,便道:“月贞这孩子老实,这些子屋里就只有一个下伺候,她也不开说。我是为治丧的事忙忘了,你们也不提醒我。”

那冯妈笑道:“贞大脸皮薄,不好意思开。”

琴太太望着月贞笑,“月贞,等过两回钱塘,再派两个丫伺候你。”

月贞最看戏,台子上演的是《金线池》,听得正在兴上,暗中给珠嫂子踢了一脚,才惊回来回琴太太的话:“谢太太费心。”

琴太太满意地点点,摇着扇看戏,冯妈递上一盅胡桃茶,她呷一态悠闲。伺候的四五个丫在她身前席地而坐,笑嘻嘻地望着戏台子。

还是霜太太跟前阵仗大,不单是婆子丫警觉伺候,身后还有个巧兰,不得功夫看戏,全贯注地盯着霜太太的后脑勺,只恐错过她哪句吩咐。

霜太太说一句:“这胡桃茶淡了。”

巧兰立时躬腰端上盅杏仁茶。她身量比一般的高,骨架子大,起身便挡住大片

霜太太接过茶去,向后瞟一眼,“你好好坐着,起来坐下的,挡了后。”

巧兰坐回椅上扭看,是她丈夫缁宣坐在那里,穿着烟灰色软绸圆领袍,戴着一方网巾,面容与了疾有几分像,只是下颌角比了疾略硬朗些。

他那双清冷的眼睛并不朝戏台上望,而是稍微倾斜。巧兰循着他的目光朝旁边瞧过去,果然是芸娘坐在那里,小立领上露着半截白皙的脖子。

巧兰遮着扇,“吭”地咳了一声,缁宣敛了目光,未及怎样,倒是霜太太又发话了:“咳来咳去的,吵着听戏。”

这巧兰原是仁和县县令家的小姐,官宦家出身,别的不去说它,在外总不至于失体面。可无论如何,霜太太总有刺挑。

霜太太年轻时候是给老太太挑剔过来的,老了,觉得理所应当挑剔儿媳。不像琴太太,进门没一年老太太就过了世,没受过婆婆几多刁难。

巧兰将一双小脚缩回裙里,腰端得直了些,一动不动地坐着。倏听周遭轰然一笑,她便也将面皮轻扯,尴尬地陪着笑,一双凤眼扯得长长的。

月贞偶然扫见她,脸上的笑也不禁僵了僵。那笑还未搁平,跟前倏地钻出来个身形臃肿的,背着太阳光,笑吟吟的脸晃花了月贞的眼。

福了个身,“贞大纳福。”

定一看,挺着个大肚子,怀里还抱着个幼童。月贞忙把脚缩着让她。她搁下幼童,揿着他的脑袋直摁到地上,“快给你母亲磕。”

原来是月贞白捡的那儿子元宝。过几回钱塘,元宝就该跟着一道回去的,因此这些子住在家里,最后伴他亲生爹娘一段。

月贞讪得不知如何,只得将元宝搀起来,对笑笑,“您身子不便宜,就别客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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