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抱手,欣然受下了黎观月的提防。
黎观月看着他远走的背影,耳边还回着季延最后那句“是,殿下”,不知为何,她莫名觉得这话、这语气有点熟悉……
这份熟悉感已经有好几次出现了,可黎观月确定自己前生今世都没有怎么与季延相处过,那这是怎么回事儿?
她沉思良久,转身进了屋,拿出纸笔勾勾写写起来,写好后小心谨慎地装信封,招手唤来信鸽,将信塞
了脚环内。
“扑棱棱——”
将信送出后,黎观月才暂时放下了这件事。她叫去查季延之前在乌秦的旧事,顺便还提了一句当初婚约的事,叫
仔仔细细将先帝定下婚约的细节都调查清楚。
她有种莫名的感觉,季延这个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,她不知道,就不能放心的留
在身边,哪怕他足够真诚忠心。
“你仔细些,别洒了汤,这里面的药材都是京畿的好东西,听二爷说长公主殿下都是喝这汤的呢,夫还等着……”
突然,几道细微的声音传来,黎观月听到自己的名号,随意向外张望了一下,原来是几个小丫鬟从长廊处经过,为首的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药,旁边的不住地提醒她。
夫?
骆府自骆老将军西去后便由骆大为家主,这位夫说的大概就是骆大的妻子了吧……
骆大还在京畿为自己办事,听闻他的妻子身子不大好,所以他还向自己求了些珍贵药材,自己来骆府暂住,虽说是君,但也该去拜访一下骆大的妻子。
黎观月这样想着,便吩咐带自己去骆府夫
的住所,想到骆二也有位妻子住在府内,她还专门强调“是你们的大夫
,骆府主事的那一位”
前来接引的小丫鬟满眼都是迷茫,讷讷道:“主事的……大夫?”
黎观月身边的侍怪道:“殿下第一个要见的当然是大夫
,怎么,你连自己府内大夫
的住宅在哪都不记得了吗?”
小丫鬟突然反应过来,连声应答:“喔对!是婢糊涂了,
婢这就为殿下带路!”
她脚步飞快,将黎观月带至一处富丽大气的屋宅前,急急向屋外侍候的禀告了后,就匆匆离开了,像是怕被抓住了错处似得。
屋外的猛地见到黎观月来了,也是面上遮不住的慌
,手忙脚
的就要去知会夫
,黎观月看着这些
慌忙的态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——
难道她长得很可怕,一看就不好惹吗?为什么这些见了她,就像怕责罚一样?她只是来简单拜访一下而已。
“臣拜见长公主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。”
正当黎观月皱着眉看着那些仆们匆忙慌
的样子时,一道温柔娴静的声音突然响起,屋舍的被
从里面打开,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,礼数周全地向她行礼。
“快请起来,是我叨扰夫了。”
黎观月见她身形单薄,还要旁边的丫鬟扶着,看起来弱不禁风,连忙伸手虚扶了一把。
边扶,黎观月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骆大的夫——她穿一件藕荷色莲纹的衣裙,乌眉淡唇,身量娇小,面上略带病气,虽然添一丝娇柔,却并不显虚弱。
清丽娴静,姝色动。
“一早便听闻骆大夸赞自己的妻子貌美极好,今
一看,当是过犹而无不及。”
她真心实意地道,江归月眉弯弯,浅浅地笑了,轻轻道:“殿下说笑了,他……一直是这样,总说这些好话。”
她的脸微微红了,有点不好意思。
黎观月看着她,心里想着:骆大那个沉闷寡言的子,就像根木
一样,他的妻子也这样容易害羞,两个
在一起时莫不是相对脸红吧……
两客客气气地随意聊了几句,微风吹来,江归月似乎身子不大好,被风一吹就脸色有点白,黎观月见了,便贴心地与她告别。
“江夫便先歇息吧,本公主也还有事,就先回去了。”
江归月轻轻点,又要行礼拜别,被黎观月连忙制止,她总有种错觉,似乎这位江夫
身边的
很紧张,她一说要走,那些
都暗暗松了一
气……
摇了摇,黎观月将自己那点儿微妙的感觉抛在了脑后,而就在她转身要走的一瞬间,她的余光瞥到了一样十分熟悉的物件——
江归月腰间佩戴着的那枚玉佩,怎么那么眼熟啊?
黎观月愣住了,她将满腹疑惑咽进腹中,什么也没问,默默离开了,接下来几,她一直想着那枚玉佩。
她绝不会认错的,当初骆大骆二就是因为它与靳纵、南瑜起了争执,后来骆大专门让她带给骆二,骆二还炫耀过,说这枚玉佩独特极了,没有第二块同样的形制……
所以,为什么骆二买下后说要送给他妻子的玉佩,会出现在骆大的妻子、他的长嫂身上?!
黎观月辗转反侧,难以眠,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