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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路无声地走内廊。
这段通往封印卷室的甬道,漆黑、静默,彷佛从未有踏
。
两旁墙壁嵌着一排古烛,朱晏在经过时微一转指,那些烛台竟依次自燃,火光摇曳,映出一条幽蜿蜒的甬道。
“这里,只有内册者能,便是夜令也未必会翻动太多次。”
走了约莫三十步,墙角有一扇铜门。朱晏取出一道沉黑的铁匙,锁孔,轻轻一旋——“喀哒”一声,门开。
封印卷室,便静立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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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的书架不再是木制,而是整座石碑般的方柱,层层迭迭,记录以特制兽皮绑成,藏于石柱窟中,分门别类、井然有序。
空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气味,不是霉,也非尘,而是……某种浅浅的药香,似有安神凝气之用。
朱晏的手在一排标记模糊
的卷架上停住,他从一个凹陷处抽出一卷。
那卷书皮,是墨红色,边角微裂,标题已几不可辨,只余一抹字痕。
他轻声道:“我只看过一次……但你,应该该看看这个。”
我接过,展卷。
开篇四字映眼帘:
“物异录.空影”
我心中一震。
这个名字——如山间雾气中忽然透出的一抹残光。
我想起了伏云寺那夜,那位神秘的老僧,沉默地救起小沙弥。
当时我便觉得他不像普通之,但这个名字,如今再次出现。
我继续翻阅。
内文多处潦斑驳,显然非正式卷册,而是某
亲手录记。
而其中一段,清晰如刻:
“你们想记录一切,那便记下我这个错误,记下我如何无法拯救任何。”
——空影。
我的手微微一颤。
这不是告白,而是遗言。
朱晏低声补道:“空影,曾为夜巡司云外录使之一,掌绪异象之案……”
他指了指卷末一行:
“该拒绝执行‘七
抹除’之命,后自封神识,现状不明。”
我抬看他,语气艰涩:“他是……反对‘七
抹除’的
?”
“他是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——据我所知。”朱晏声音压得更低,“后来……没再提他,甚至有命令,把他的记录都抹掉。”
我再看那句话:“记下我这个错误。”
这句话,彷佛也可成我的墓志。
我突然不寒而栗,心底浮出一个莫名的直觉:
——这空影,或许与我景曜,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系。
或者说——我与他,可能原本就是……同一?
朱晏在我合卷时低声道:
“景曜,你不是第一个看到那扇门的。”
“但你可能,是第一个敢问出它存在理由的。”
“门的背后,不只是记忆……还有你不想知道的‘自己’。”
我心中微震,久久无语。
风声耳,灯火如豆。
我紧握残卷,转身走出封室,彷佛踏出那一步,也踏进了命运的裂隙——
【未完待续】